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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以來，由于監管趨嚴、表外轉表內等因素使銀行補充資本日益迫切。當年底，金融委辦公室公開表態“推動盡快啟動永續債發行”。今年初，中國銀行成功發行首單永續債。
“永續債既可以拓寬銀行資本補充渠道，又可以深化和豐富債券市場的產品序列。”2月19日，中國人民銀行副行長、國家外匯管理局局長潘功勝在國務院政策例行吹風會上表示。
潘功勝還表示，下一步央行將會同有關部門進一步完善永續債的政策框架，包括拓寬投資者范圍、研究柜臺發行、探索發行轉股條款的永續債和二級資本債等。
“轉股型與減記型永續債最大的區別在于吸收損失的方式不同，轉股型永續債可以補充核心一級資本，如果未來成功發行將豐富資本補充工具的種類，使得供求雙方的意愿得到更好的匹配。”光大證券首席固定收益分析師張旭稱。
推進永續債的兩重考慮
2月19日，在談及推動銀行以永續債方式補充資本的考慮時，潘功勝稱，這有利于拓寬銀行資本補充渠道，改善我國銀行業資本結構；也有助于豐富我國金融市場產品序列，深化我國債券市場發展。
潘功勝解釋稱，我國銀行業資本目前還比較充裕，結構上主要以核心一級資本為主體，但是其他一級資本充足率水平低于國際上一些大型銀行，資本結構需要進一步優化。同時部分銀行也面臨著資本約束，加上監管標準趨嚴及一些影子銀行業務回表等因素對補充資本提出了更高要求。
據了解，銀行的資本補充可分為內源性與外源性兩大渠道。內源性渠道主要是每年的留存收益及部分超額撥備；外源性渠道主要有上市融資，增資擴股，發行可轉債、優先股、永續債、二級資本債等。我國的銀行資本補充中，優先股和二級資本債券發行已經常態化，但此前沒有使用永續債。
2018年12月26日，央行官網消息稱，金融委辦公室召開專題會議，研究多渠道支持商業銀行補充資本有關問題，推動盡快啟動永續債發行。這樣一條短消息迅速“點燃”了市場。
央行貨幣政策委員會委員、清華大學金融與發展研究中心主任馬駿認為，這意味著以永續債為突破口，啟動了新一輪的銀行資本補充。這對疏通貨幣政策傳導渠道，加大金融對實體經濟支持力度，提振我國的資本市場都有重要意義。
在此之前，有銀行人士認為，貨幣政策傳導機制面臨的障礙之一是銀行面臨資本制約。上述短消息發布后，永續債相關事項也在快速推進。
1月24日晚，央行決定創設央行票據互換工具(CBS)。銀保監會也決定放開限制，允許保險機構投資商業銀行發行的無固定期限資本債券。1月25日，中國銀行成功發行首單銀行永續債。
首次CBS操作將很快進行
為支持銀行永續債發行，相關部門都推出了一些舉措，其中央行創設的CBS備受關注。此前經過一輪討論后，市場已經意識到CBS并非QE。本次吹風會再次強調了這點。
潘功勝稱，票據互換不是中國版的QE，它和QE有本質的區別。第一，它是“以券換券”，不涉及流動性的投放，不涉及基礎貨幣的吞吐。第二央行票據互換沒有導致永續債所有權和信用風險轉移，永續債的所有權仍然在商業銀行表內。
對于CBS的操作規模，潘功勝稱，“沒有數量目標”。
央行貨幣政策司司長孫國峰分析稱，進行CBS操作，央行要按市場化標準收取費用，并不是免費提供服務，具體標準參考銀行間市場無擔保融資和有擔保融資之間的利差確定。
其次，創設CBS的同時，央行也宣布主體評級不低于AA級的銀行永續債納入MLF、TMLF、SLF和再貸款的合格擔保品范圍，銀行拿了永續債可以通過參與這些操作獲得流動性支持，不一定要換成央票后再去獲得流動性支持。第三，銀行間市場成員之間可能也會更多地使用永續債作為合格抵押品進行融資，不一定需要將永續債都換成央票。
“從這幾個方面來看，結合市場需求，央行操作也有一定市場化費用的設定，央行進行票據互換工具的操作數量也不可能是想象的那么大。”孫國峰稱，“很快我們將進行首次CBS操作。”
探索發行轉股型永續債
據了解，下一步通過債券市場來補充銀行資本還有一些措施要推出。
潘功勝稱，在擴寬資本補充債券投資者范圍方面，我們計劃推動商業銀行資本債券在商業銀行柜臺發行，允許合格的投資者和高凈值個人投資者投資資本補充債券。
此外，通過債券市場補充資本，在不同資本工具條款設計方面還有很多可以探索的地方。本次推出的主要是減記型永續債，即當某一條款觸發的時候，債券持有人的債權減記到0。國際上很多永續債中加入轉股條款（轉股型的永續債），即當某一事件觸發時，投資者的債券可以轉為對發行人的股權。
“這一次首先推出的是減記型永續債，下一步我們會進一步優化條款設計，完善資本補充債券觸發條件和損失吸收機制，探索發行轉股條款的永續債和二級資本債。”潘功勝稱。
他還介紹，在中國銀行（永續債）發行完成以后，其他商業銀行發行興趣也很大，很多商業銀行已經在走內部程序（準備發行）。投資人方面，投資需求也比較大。“銀行補充資本的方式是多種多樣的，商業銀行會根據自身的特點和資本結構，自主決定資本補充方式、補充時間和節奏。”
